第(2/3)页 萧稷兴听到这声音,转过头,和还只是个孩子的萧晏对视。 须臾,他放下李皇后,猛地上前,抓住孩子的衣领将其生生提起来:“小崽子,你懂什么!” “陛下,陛下息怒啊,先帝猝然驾崩已经疑窦丛生,公子晏的性命暂时还要留着,而且这孩子他,他自小在猛兽园长大……”一名叛军连忙说道。 萧稷兴想起了什么,仿佛烫手山芋般一把将萧晏丢到地上,咬牙切齿地咆哮: “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懂什么?当初本王与琬儿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都已经到了议亲的时候,是萧稷安,本王的好皇兄,尊贵的太子殿下,他非要横插一脚,强娶了琬儿做太子妃!” 他说着,回想起当年的事,眼眶越发猩红。 “萧稷安娶琬儿,只是为了琬儿的好名声,他根本不爱琬儿,可是,他就是为了一个名声,竟拿整个李家的性命威胁琬儿与本王!然后呢,他有了琬儿才多久,就将其弃之如敝屣,身为皇子,去宠爱一个江湖人士,魏如黛,她也配与琬儿争宠?! 萧稷安,他不爱任何人,他……你以为他爱你吗?你是他唯一的皇子,可是他可一直没有立你为太子吧,何况,本王也觉得可笑,为何他和魏如黛,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丢进猛兽园呢?” 萧稷兴想到萧晏的经历,悲愤痛苦的面容终于缓解了几分。 皇帝与湘妃将公子晏丢进猛兽园的事,宫里宫外,可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惊讶。 他失去了曾经深爱的女人,但是这个小崽子更惨,从始至终,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过。 “萧稷安终日研究些长生不老的秘术,寻仙问道,还召集那么多民间神医,既然他如此昏庸,本王为何不能取而代之?他不是长生不老吗,现在,死啦,死不瞑目!” 年幼的萧晏努力的理解着萧稷兴说的话,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,许久,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,厉声道: “不论如何,你都是弑君弑兄的不义之徒,父皇研究医术,还不是因为你意图不轨,这些年一直派人刺杀我和魏如黛!” 那时的他,虽然一直被萧稷安折磨,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个男人的本质,却还是心存一丝希望。 父皇应该是爱他的,他给自己吃那些苦涩的药,都是为了救自己啊; 就算因此,他成了一个百毒不侵的怪物,至少他活下来了; 作为母亲的魏如黛那么厌恶自己,甚至害怕自己,父皇却会安慰他; 即使父皇有时候需要他的血,也是想救那些为了保护他被刺客毒害的护卫。 他身上有很多伤,不过,伤口多了,就不疼了…… 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手臂凸起结痂的伤口,上次父皇取血,是十几天前,他的伤都要好了。 萧稷兴听到男孩的话,忽然愣住了。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晏,半晌,癫狂的笑了起来:“萧稷安居然是这样跟你说的,也是,你才八岁。” “告诉你也无妨,本王决定争夺这个位置,是因为几个月前琬儿来信给本王,说自己对萧稷安已经忍无可忍,你其他几个皇叔,据本王所知,他们对帝位根本没有兴趣。这些年,哪里有人刺杀你?” 萧稷兴的话,就像一柄重锤,轰击在男孩的心口。 萧稷兴继续说道:“本王就算要杀,也是杀了萧稷安,怎会无端刺杀你?难道杀了你,萧稷安真的会将我立为皇太弟,这可真是本王今日听到最可笑的笑话! 本王明白了,就如他们将你丢尽猛兽园,你那父皇母妃,是想让你成为什么武功奇才,天下第一吗?哈哈哈哈。” 说着,他接过一名手下递来的伪造的圣旨,毫不避讳地在萧晏面前展看。 萧晏已经将嘴唇咬破,尝到了鲜血的味道。 他不能将自己血的事说出来,也幸好,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,萧稷兴并没有怀疑什么。 “哦,本王说错了,皇兄的确将本王立为皇太弟,从今日起,朕,就是雍国的皇帝。” 萧晏跌跌撞撞的后退,甩开所有人,仿佛一支离弦的箭,回到他最熟悉的黑屋子。 那间地下的屋子里,只剩下中间的十字木桩与血迹斑斑的锁链,男孩将锁链扯下扔掉,找到角落里一柄砍刀,砍断了木桩。 做完这些,他转动机关。 这个房间,外面是父皇用来给自己“治病解毒”的地方,里面则是一间地牢。 ——他记得,里面关押着几名来刺杀他,被父皇抓住的刺客,父皇说会好好审讯他们,争取斩草除根。 机关刚一打开,萧晏便忍不住干呕起来。 地牢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,七八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,被四面八方的利箭射成了筛子,浓稠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一片片血泊。 他们刚死不久,死的很不甘心。 萧晏一瞬间就明白了,他们是父皇在发现萧稷兴偷袭皇宫,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,被父皇灭口的。 第(2/3)页